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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九章 隨亖筆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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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來人。”公西文朝書房外喊了一聲,聲音並不大。但是門吱呀一聲開了,剛剛領著林紈進來的風寧走了進來。“貝勒爺。”

“羊蠍子準備好了嗎?可以準備吃飯了。另外去林公子別院。把林思領過來。”公西文吩咐道。

“是,請貝勒爺再等一刻鐘,一切都會準備就緒。”風寧躬了躬身子。然後退了出去。

還有一刻鐘,林紈在公西文的書房裏四處打量了一下。正對著公西文書桌的墻是由一整面書櫃組成。林紈信步走過去。上下打量了一下,“喲。這裏書倒是挺多的。”

“喜歡看可以隨便看。”公西文將書桌上的信收起,拿起旁邊的折子批閱起來。

林紈拿起一本書隨意翻看起來。這本書是一本類似詩詞鑒賞的書,由一個名為紀忘帛的人所寫。這人挑選了他欣賞的五十篇詩詞。每一篇都從一個新奇的角度重新分析詩詞的立意,林紈看的連連稱奇,覺得此人簡直是個天才。

正看到興趣濃厚處。外面敲門聲又響起,風寧說道。“貝勒爺午膳已經準備完畢,林思也已經請來。現在在飯廳等候了。”

公西文聽了站起來,“走吧。”

林紈舍不得將那書放下。她四處看了一下,迅速走到公西文書桌旁。從一張空白宣紙上扯下一個角,將那紙片夾在書裏當作書簽。對公西文說道:“這書借我看看。”

公西文已經看到林紈手裏的書,“《隨亖筆錄》?你覺得此書如何?”

林紈拿著那書和公西文走出書房,順著走廊往前走去。“此人你認識嗎?我想此人定是個思維活絡的天才,寫得真是太有趣了,哈哈。”

“是嗎?說不定你以後會認識呢。”公西文說道。

林紈並未放在心上,她覺得書好看就行,對作者本身沒什麽執念。

兩人走到飯廳,林思站在一旁正在等林紈。

林紈將那書放下,過去捏了捏林思的手,然後皺了皺眉,“怎麽冷成這樣,風致,你有沒有厚些的衣服,給他一件先穿著。”

風致原是跟著公西文,專管他出行的,後來林紈來了,他便被公西文派給了林紈,剛剛就是他領著林思過來的。

風致聽了林紈的話,點了點頭:“好的,待會就拿來給林思穿。”

林思的臉卻猛地漲的通紅,他抽出林紈手中被捏了一通的小手,結結巴巴道:“你……你可要註意男女之防,不可動手動腳的。”

林紈看他小模小樣的樣子,衣服軟塌塌蓋在身上,連個人形都沒有,卻撐著門面要她註意男女之防,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。

林紈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“行,這位林男人,請坐。”

林思搖頭,“我既然跟著你,便是個下人,和風致他們並無不同,怎麽可以和主人坐在桌上一起吃飯。”

林紈實在受不了他這個傲嬌的小樣,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,“再不來吃,我要摸你了。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林思結結巴巴,卻又不知該如何斥責,一張小臉紅到脖子,臉耳根都紅透了。

“坐吧。”公西文已經坐下,他對林思平淡說了兩字,林思卻不再掙紮,乖巧坐了下來。

林紈搖頭,“嘖,你怎麽那麽聽他的話,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。”

林思羞得低頭不語。

一旁又上來一個少年,他將桌上的鍋蓋掀開,羊味一下子在屋內彌散開來。林紈深吸一口氣,“真香。”

“林公子,這羊蠍子已經煨了三個時辰,肉已經酥爛。請慢用。”

“哦,好。話說你可用小廝還挺多的,一下子出來那麽多個。”林紈後面的話是和公西文在說。

“嗯,風字輩男子有八名,取自淡泊明志、寧靜致遠。風致你認識了,剛剛書房的是風寧,眼下這個是風靜。還有的以後見到了再介紹給你認識。”公西文說道。

“咦?”林紈奇怪道:“那豈不是有致和志,如何區分?”

“淡泊明志那個風志不在這裏,寫信那個就是風志。”公西文說道。

“哦,原來如此。”風志原來在楚國做探子。林紈想到那淡泊明志竟然在做探子,手裏的羊骨頭剛夾起來,笑得一下子沒夾穩掉回了鍋裏。

“你笑什麽?”公西文對今天乖乖的林紈很是滿意,以前一見面沒說幾句兩人就要拌嘴,今天林紈非常乖巧,公西文正覺得十分暢意。

“淡泊明志,結果卻派去敵國做探子,你這是怎麽淡泊的?”林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
公西文咬牙,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天不給自己氣受她就不舒服。“我只是叫他收集情報,並沒有讓他做臥底。”

“哦,抱歉。”林紈對公西文一拱手,但是卻還是笑得上下兩排牙白花花的。

公西文懶得理她,埋頭吃肉,不再說話。

林紈肉吃的不多,但是喝了兩碗湯,一下子後背暖洋洋的,“哎呀,真舒服。”

林思坐在桌上,卻一言不發,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要不是林紈給他夾東西,又給他盛湯,他今天就和沒吃一樣。

“男子漢,大氣點,既然坐下來了就敞開了吃,扭扭捏捏的,怎得比我還娘娘腔。”林紈看林思不肯吃了,在那裏教訓他。

林思低著頭不說話。

“別難為他了,他是吃不慣羊肉,並不是扭捏。”公西文出聲提醒。

“咦?是麽?”林紈轉過頭看林思,“那你就大大方方告訴我,怎得還硬吃下那麽多,快,碗放下,別吃了。”

林思聽了這話才將碗放下,碗裏還有半碗羊湯,上面飄了一層油和蔥花,看著熱氣騰騰,十分誘人,林紈搖頭,這小乞丐還真講究,難怪討不到吃的。

“不吃了,那回去吧,餓了就喝粥,反正小廚房給你備著的。”林紈戰起來準備離開。

三人站起來,飯廳裏的下人也隨即動作起來。風致在他們剛剛吃飯的時候,便回去將自己的一件幹凈衣服拿來,眼下遞給林思,“你穿上吧,外面挺冷的。”

林思接過他的衣服,對他道了聲謝。

風寧上前問公西文:“貝勒爺,下午還看折子嗎?”

公西文點頭,風寧便吩咐下面的人去將書房的暖爐點上一個。

風菡走到林紈身邊,“林公子,您準備去哪裏?”

林紈擡了擡頭,“唔……先回去,下午我去下中街,給林思做幾件厚衣服。”

風菡點頭:“林公子,要是不介意,府上有專門給下人做衣服的裁縫,要是您不滿意也可以自己去中街上找成衣鋪做。”

林紈神奇道:“既然這麽方便,怎的還給我去外面做,真麻煩。那你下午帶著林思去量一下尺寸,給他做兩套厚的衣服。”

風菡點頭答應。

林紈捏著那本《隨亖筆錄》出了門,準備回去。

“既然看書就去我書房看吧。”公西文在林紈身後說道。

林紈轉身,“你看的都是宇國的……不太好吧。”

“哼,還挺會撇清,沒事,過來吧。”公西文說完繼續往書房走。

林紈撇了撇嘴,轉身跟了上去。

風菡則對林思說道,“那你跟我去量尺寸吧。”

林思點頭說好,眼神卻看著林紈離去的方向。

下午,林紈呆在公西文的書房,坐在一旁的小榻上,盤著腿,將那本《隨亖筆錄》看完。等她擡頭,外面已經天黑,“啊!我看的這麽入迷嗎?”林紈自己都十分驚訝。

公西文手上的折子也差不多已經看完,他站起身對林紈招了招手。林紈放下手裏已經看完的書,走向公西文,“怎麽了?”

“給你看個好東西。”公西文一臉神秘。

林紈一臉嫌棄:“故作神秘。”

公西文笑了笑,並不生氣。他從身後櫃子上取下一個木盒子,然後打開木盒,將木盒前後翻轉了一下,將開口那邊對著林紈。

林紈看到木盒裏的東西,“啊!”驚叫了一聲。然後她捂住自己的嘴,眼睛睜大了瞧公西文,“這是……”

“嗯,我的人在圍剿七王爺的時候找到的,看來鄭元白很早的時候就勾結了七王爺。”公西文說道。

盒子裏裝了一塊白色玉佩,那玉佩雖然成色不錯,整體晶瑩剔透,但是要論多珍貴也談不上。但是這玉佩自有其重要之處。翻過玉佩,上面寫著林紈的生辰八字,是林紈生下後,林明達為她做的女子佩。

與鄭元白定親後,兩人便交換了玉佩,所以林紈的玉佩一直在鄭元白身上。但是後來鄭家突然獲罪,全部被殺,林紈就以為那玉佩已經遺失,所以並未再找。

可是前段時間鄭元白突然出現,證明鄭元白未死,那這玉佩要是還在鄭元白身上,鄭元白完全可以要求林紈嫁給他。古代信用比命還重要,這種信物在鄭元白身上,林紈其實一直非常擔心,但是她也沒什麽辦法。沒想到今天公西文竟將這玉佩拿了出來。

林紈從盒子裏取出玉佩,翻看了一會,十分驚喜。

“謝謝,謝謝。”林紈這是完全真心的感謝。

公西文臉上淡淡的:“不必,只是恰好撿到的。”

林紈將那玉佩揣在懷裏,生怕丟了,然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著急道,“這麽晚了,我該走了。明天見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公西文沒再留林紈吃晚飯,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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